在甘肃省天水市的秦安县,郭元元是普通的农村小学教师,32年来坚守农村教育第一线,月收入仅有几百元。以前,学校设施简陋,她从老木匠那儿学了手艺,为学校修理桌椅板凳;近年留守儿童越来越多,她“保姆”“家教”一肩挑,为孩子们提供爱心早餐和课余辅导。在孩子们眼里,她不仅是老师,师恩和亲情早已分不清。2020年受疫情影响,学校停课,心急如焚的郭元元主动放弃休假,协助跟踪学生体温变化。年前,她收到了来自大商所“代课教师资助奖励基金”的9000元补助金。对于这笔钱的用途,她说:“给孩子上学用,我看病花了些,还捐了1000元。”
就在郭元元为开学而焦虑的时候,秦安县贫困户李永平正侍弄着自家果树。春种秋收,言易行难。去年秦安苹果从每斤4元多一路下降到2元,愁坏了果农。让李永平感到庆幸的是,2018年大商所、郑商所为秦安县所有种苹果的建档立卡贫困户提供了“保险+期货”业务,为果农收入上了保险。李永平的2亩果园拿到2716.1元的赔偿。如今又到了农作时节,虽然他还是不懂期货是什么,但心里头踏实了许多。
郭元元祈盼疫情结束,早日开学;李永平祈盼果园丰收,卖个好价。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秦安人,在“同一屋檐下”为各自和他人的脱贫致富和幸福生活而奋斗。作为曾经的国家级贫困县,2013年底尚有18.12万贫困人口的秦安县,在2020年2月实现脱贫摘帽。这一成绩,离不开国家及地方政府的支持和作为,离不开郭元元、李永平们的奔走忙碌,而期货市场对产业、资金、教育等全方位扶持和投入,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。
当金融走进土地,我们就是拓荒者。
“羲里娲乡”,结缘期货
秦安位于甘肃省东南部,古称成纪,历史久远,素有“羲里娲乡”之称。陇中充足的阳光照进这片黄土高坡,滋养千顷良田;独有的梁峁沟壑地貌塑造了当地人踏实肯干的朴素气质。曾经的古代“丝绸之路”要冲和商埠重镇,如今摇身一变,成了我国苹果之乡、花椒之乡。
在秦安,提及苹果让人欢喜,让人忧。喜的是,秦安地处渭北黄土高原地区,沟壑纵横,山多川少,光照充足,雨量适中,昼夜温差大,适宜栽培落叶果树。忧的是,果农难以摆脱“靠天吃饭”的困境:苹果减产,果农自然亏损;苹果丰产,又卖不出好价格。“丰产不丰收”,令果农欲哭无泪。
说到卖苹果,李永平觉得“一直赶不上趟儿”,尤其对2018年的经历仍心有余悸。当年他家2亩果园足收了近6000斤苹果,不过村里有的农户一斤苹果能卖上5块,他只卖了3块多。“赚了毛毛钱,亏了块块钱”,这句挂在当地人嘴边的顺口溜,折射出秦安苹果业的辛酸。
与李永平遭遇相比,秦安县叶堡镇马庙村以及郭嘉镇朱弯村20户贫困果农颇为“幸运”。2018年1月,甘肃首个苹果“保险+期货”项目应运而生,太平洋财险和华联期货为这20户贫困果农的15.2万斤苹果提供了价格保障。同年3月,20户果农拿到了10.64万元的保险理赔款,户均赔付5320元。这些头一回和期货打交道的贫困户,切切实实感受到了“保险+期货”的实惠,也让李坪村的李永平看着眼红。
2019年,“丰产不丰收”的局面与2018年如出一辙。甘肃、陕西两地苹果大丰收,但分拣后的苹果价格才2块多钱。由于秦安县果农苹果销售主要以随行就市为主,大订单较少,此时贸易商不敢入市收购,导致大量农民苹果销售困难。
幸好,在中国证监会扶贫办牵头开展的“一果连四方”活动的引领下,2018年底大商所、郑商所联合多家期货、保险公司,将苹果“保险+期货”项目覆盖到秦安县建档立卡贫困户中的所有苹果种植户,惠及全县17个乡镇4400户农户,总保额1亿余元。贫困果农拿到了421.34万元的赔款,李永平的2亩苹果赔款就有2716元,至今不懂期货的李永平笑得嘴巴都合不拢。
金融活水润陇中
实践证明,仅靠国家救济、行政干预的扶贫做法“治标不治本”,把握有形的政府之手和无形的市场之手,既“扶智”也“扶志”方是正路。但对于文化水平不高的果农来说,期货如同天书一般深奥,参与积极性不高,如何让广大果农响应呢?
筚路蓝缕,以启山林。在当地政府支持和共同参与下,大商所和期货公司开展了一系列期货衍生品的知识培训。大商所多名中层干部、业务骨干主动到最困难的一线挂职锻炼,一次次实地走访迎难而上,一次次动员说教苦口婆心,一次次业务培训晓之以理……在不懈的努力下,终于扭转了果农们对“保险+期货”只是保险公司为了赚取保费的偏见,对期货和保险有了全新的认识。正如苹果期货交割库企业、秦安雪原果品公司董事长蔡二成说的那样:在认识到“保险+期货”可以对冲价格波动、保护稳定收入之后,果农参与的积极性大大提高。
数据显示,秦安县参保农户的苹果未参保户的苹果多卖了0.37元/人·斤,很大程度上解决了种植户最为关心的价格风险问题。“我们全家收入全靠几亩苹果树,一年到头从种植、修剪到套袋、摘袋,小心翼翼地防病治虫,可一旦碰到伤冻,辛辛苦苦收获的苹果也卖不了几个钱。有了‘保险+期货’项目,心里踏实了,能够安心搞生产。”种植户张大爷笑着称,村民的精气神也明显好多了。
在项目推广初期,保费的减免也大大提高了农户的参与积极性。2018年大商所通过努力,申请到国家2500多万元专项资金对秦安贫困户进行保费补贴,省市县三级政府进行资金配套,建立了政府、期货和保险三方合作的机制。本应农户缴纳的保费通过政府补贴、交易所补贴及相关帮扶单位捐赠、自筹等渠道解决。2018年,秦安县启动8880吨苹果“保险+期货”项目,总保费490万元,涉及贫困户4440户,为果农理赔421万元,平均每户约1000元。2019年大商所与15家期货公司、2家保险公司实施2万吨“保险+期货”项目,在苹果价格下跌的行情下向果农赔付了2300万元。
2016年至2020年,在政府、期货和保险界共同努力下,引入“金融活水”润泽陇中。首创于大商所的“保险+期货”正以星星之火的姿态,渐成燎原之势,点亮秦安未来。
实业、教育、卫生,一个都不能少
秦安曾经是国家级贫困县,而中山镇曾经是秦安的深度贫困镇。49岁的当地人刘建庭靠种植土豆、小麦和务工维持生计,一年只赚2万元,主要供孩子上学。家中房屋破旧,五口人挤在一张炕上,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次肉。最难的时候,他四处举债才能维持生计。
2018年,情况得以改观。大商所联合国内大型企业和蛋品协会,引进百万蛋鸭和500万只蛋鸡养殖项目。其中,百万蛋鸭养殖项目总投资6.7亿元,已建成投放了青年鸭2万只,销售鸭蛋15吨。预计到2020年底,项目能够集中养殖30万只蛋鸭,年产蛋6500万枚,鸭肉5万吨,年总产纯利润可达600万元。项目既符合发展“短平快”产业的扶贫要求,也能解决秦安原有的花椒、苹果产业结构单一且资源过于集中、易受产业周期和自然灾害影响的问题,打造种养一体的循环生态农业。村民通过土地入股、扶贫资金入股、成功获得较好收入。
2019年6月下旬,刘建庭进入蛋鸭养殖场工作,每个月收入近5000元,年底还能拿到1600元的分红。如今,他们一家已经可以每月吃肉,还借钱把房子修了。大女儿、二女儿已经毕业工作,家里的环境渐渐地好起来。
产业有了规模,可产品如何走出山沟?以张寨村为例,以前村里的路全是土路,下雨的时候出行不便,村里的苹果、桃子只能人用担子挑出来,一路上颠簸,经常出现坏果,导致水果价格明显低于其他地方。
要想富,先修路。大商所投资156万元,在张寨村修了19500平方米村路。现在路修好了,村里人出行方便,苹果收入也高于往常。
有了公路,没有销路怎么办?大商所联合相关单位引导秦安农企入驻电商平台,帮助秦安县搭上“互联网+”快车,支持企业直接面向终端消费地区线上销售苹果、花椒等农产品,拓宽了农产品产销渠道,提升了产业附加值。同时,大商所精准对接企业和贫困户,2019年采购秦安苹果25吨,为贫困户让利6万多元。
除了实业扶贫、消费扶贫外,大商所还紧紧聚焦“两不愁三保障”直接投入451万元,持续加大在卫生、教育、住房保障等方面的投入。特别在教育扶贫上,大商所每年投入30万元资金,设立“秦安县优秀贫困大学生助学金”,每年资助100名贫困学生,真正阻断了贫困的代际传递。同时,投入帮扶资金64.8万元,设立资助奖励基金,给200多位农村代课教师发放了生活补助和优秀奖励金。
前文提到的郭元元正是这个基金的受益人。而同样身为人民教师的秦安人赵自如对学校很有感情,教学之余还毫无怨言地承担起学校卫生绿化维修。从业35年间,他的工资从20元缓慢涨到了1100元,只能靠借钱供孩子上学,最多时借了30多万元。2018年,他从大商所资助基金中每月领取500元补助。2020年春节,他买了人生里的第一台电视机。
对于以服务实体经济、服务“三农”为己任的期货市场而言,多措并举助力秦安脱贫既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使命,也是发挥交易所“中心作用”和市场优势的具体体现。大商所在助力秦安脱贫的进程中充分对接各方资源,积极协调联络银行、期货、保险等金融机构,形成了多方参与、多面支撑的“扶贫生态链条”。“在人才交流、果品营销、产业发展、教育卫生、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,‘期货力量’帮助我们实施了一大批基础性、民生性的扶贫项目。”秦安县政府研究室副主任说。
贡献“期货智慧”,决胜脱贫攻坚
掘井九仞未及泉,犹未弃井;胜利在望未全功,仍需努力。对秦安而言,脱贫摘帽不是终点,而是新时期、新生活和新奋斗的起点。对期货市场而言,如何巩固秦安等摘帽地区“脱贫不返贫”,如何在更多贫困地区推广“秦安经验”,贡献“期货方案”和“期货智慧”,期货市场等各方仍重任在肩。
2020年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之年,在这场最后的战役中,期货市场将以不获全胜决不收兵的信念助力脱贫攻坚决胜,相信我们终将攻克最后的贫困堡垒,交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优异答卷。
(撰稿:大连商品交易所新闻信息部 王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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